第(2/3)页 “扇火啊,瞅老子作甚。” “你不懂就别瞎指挥,老实等着就是了。” “你这厮……” 帐内响起的声音,让在帐外驻守的披甲锐士,一个个冰冷的面庞露出些许笑意,但他们的眼神却警惕的看向各处。 自家侯爷在帐内饮酒了,叫外人瞧见不好。 作为辰阳侯府亲卫家丁,他们是孙斌最信任的部曲,走到哪儿都要带上,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。 仗打到如今这份上,深入到北虏所据拓武山脉腹地,孙斌能睡个安稳觉,就是心底里有倚仗。 没有这份倚仗,孙斌根本就睡不好。 而除了这帮亲卫家丁外,中军是上林军精锐驻守警戒,讲句不好听的,即便有敌来犯,哪怕其他营校全冲散了,被杀垮了,只要中军一带不乱,孙斌就浑然不惧!! “还别说,这味儿真可以!” 帅帐之内。 孙斌接过李敢递来的肉,塞进嘴里咀嚼,在李敢的注视下,孙斌瞪大眼睛,表现出诧异的一面,对李敢说了句。 李敢笑笑,没有说什么。 “肉配酒,天下少有!” 孙斌喝了口酒,将酒囊递给李敢,“来,整一口。” “戒了。” 李敢看着眼前的酒囊,喉结上下蠕动,舔了舔嘴唇,迎着孙斌的注视,“在义父灵位前,我发誓不再饮酒了。” “唉。” 孙斌轻叹一声,收回了酒囊,“老勋国公这辈子值了,战死沙场,打的西川猝不及防,这是武将渴望的归宿,敬他老人家!” 讲到这里,孙斌举起酒囊,酒水泼洒下来。 看着落地的酒水,孙斌的表情有些复杂。 见孙斌如此,李敢没有说话,可心里却生出复杂情绪,在孙斌的身上,李敢看到几分相似的感觉。 永昌元年,他的义父就曾这样过,对于那一战,李敢是不理解的,毕竟新君克继大统没多久就骤崩了,而后继之君却是位八岁孺子,没有封王就算了,年纪还那么小,关键是这位刚出生时太祖驾崩了…… 李敢不理解自家义父为何要这样做,即便是把命留在了西川,让西川遭到不小打击,使得西川不会轻易出兵,可新君这样就真的能坐稳帝位吗? 这种不理解持续了很久,直到他护送着棺椁回到虞都,那天是下着雨的,满朝文武齐聚朱雀门,三后没有驾临,说实话那个时候李敢是有怨气的,他的义父是为大虞才战死的,甚至还不惜骂名与质疑,直到李斌冒着大雨骑马驰骋,而在后跟着的是天子,是一众勋贵子弟,那一幕幕李敢至今没有忘记。 尤其是李斌哭着,对天子讲的那句话,臣没有祖父了,听到这话时,李敢的心都是颤的,但也是从那时起,李敢对天子的想法有了改变。 而之后发生的种种,逆藩叛乱,外敌来犯,太皇太后坐镇中枢,韩青领兵平叛……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的发生,渐渐的让李敢明白了自家义父的做法。 自家义父做的那件事,其实是尽到虞臣的职责,是不希望社稷出现动乱,真要是出现了,大虞就将陷入到大乱…… “武川镇要夺下?” 李敢努力平稳心神,拿短匕割下羊腿,递到孙斌面前。 “要夺下。” 接过羊腿的孙斌,长叹一声,没有吃肉,反倒是喝起酒来,“不把武川镇夺下来,那西线与中线的战局战况,就无法对慕容古形成有效拉扯,一旦慕容古有了选择,不再犹豫与踌躇,那前线的局势就会生变了。” “可你想过没有,这种打法对我军伤亡太大了!” 李敢紧攥着短匕柄,虎目直勾勾的盯着孙斌,“你信任李鹰,相信他能顶住极大压力,把可靠的兵马调来前线,以接替我军攻克的要隘重镇,这点我不好说别的。” “但是你有想过没有,跟咱们一起来的那些将校,还有他们麾下的将士,万一在这期间有人回过味来,察觉到了什么,到时……” “所以我才派出上林军去驰援拓武城一线。” 不等李敢把话讲完,孙斌眼神凌厉道:“叫宗宁想方设法的牵制住北虏主力,不叫他们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,当然希望不能寄托到一人一处,张恢所领南军精锐在杀虏城,要达成的成效也是一样的!!” 眼下拓武山脉前线各处,就像是一张被拉开的强弓,弓身是紧绷的,弓弦是紧绷的,前者代表着北虏,后者代表着大虞,眼下比的就是双方谁最先撑不下去断掉!! “你到现在还没把实话讲出来完!!” 李敢将短匕插进全羊上,眼眸深处掠过一道寒芒。 这一战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。 就今下孙斌所做种种,除了上述提及的种种,还有想对后方进行整饬外,那就是要叫北虏,甚至是己部的注意,全都聚焦到前线各处,以此忽略什么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