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、《Faith》-《离我远点[娱乐圈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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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。

    江渐行自己都有些愣怔,  傅随怎么穿的是他的衣服……?

    他记得出来的时候羽绒服被他随手扔在床上。

    以往都是他穿傅随的衣服。

    傅随的体型和他差了不少,江渐行穿他的衣服总显得像是哪里偷来的。

    有次学校放半天假,  趁着放假的功夫江渐行和傅随出去吃东西,结果把衣服弄脏了。

    江渐行起了坏心思,非要傅随把衣服脱给他穿,让傅随穿自己的。

    傅随无奈地笑着:“我穿不上你的。”

    江渐行才不管他穿不穿得上,非得闹,又不乐意回宿舍去换衣服。

    最后被傅随拖着去了住处,给他找了件洗干净的衣服套上。

    江渐行气得不行:“我都说了要穿你身上的!这件全是洗衣液的味道!”

    “你也得穿我的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越来越娇气了?”傅随抱着他故意冷着脸吓他。

    江渐行最擅长的就是在傅随冷脸的时候惹他,  抱着他的腰仰着头看他:“这是娇气吗?我这不是做作吗?他们不都说谈恋爱会使人做作?”

    “而且这不是为了上课的时候带着你的味道吗?不然我就想逃课,  你一定不想让我逃课吧?”

    认识傅随之前,  江渐行总是隔三差五地逃课。

    傅随帮他理着衣服下摆,  绷不住冷脸,神色柔和下来,  “你怎么这么粘人?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快穿啊。”江渐行笑嘻嘻亲了亲他的下巴。

    傅随拿他没办法,硬生生穿了一半,  卡住了。

    江渐行笑得倒在沙发上,眼看着傅随面色不善可能要出事儿,连忙抓着他的手亲了亲,  “这样你也带着我的味道啦!我去上课了再见哦。”

    然后逃了。

    傅随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大了,  江渐行一出现在教室就有人跑来问他是不是偷衣服去了。

    江渐行笑意盈盈回他们:“是我哥哥的。”

    他就是想炫耀。

    没有别的意思。

    而现在他的羽绒服穿在傅随身上,  其实也并不小,羽绒服尺码本身就大,  就是江渐行穿着仿佛整个人被裹在里面毫无美感可言,  傅随穿着,反倒成了修身款。

    因为肩宽,两人虽然身高差不了太多,  傅随穿起来却短了不少。

    江渐行没那个胆子当着镜头的面问他怎么穿自己的衣服,只能站起来去摸口袋。

    傅随站在那儿等着他,垂着眼的时候视线落在他的后颈。

    “你们搬一个屋了啊?”周凌打破了沉默。

    江渐行没摸到钥匙,有些疑惑,他出来的时候有锁柜子吗?

    听到周凌的话,他下意识点头。

    傅随嗯了声,“找到了吗?”

    周凌有些可惜,“本来还说问问你乐不乐意和我住一屋呢。”

    昨晚他倒是没想起来这事儿,毕竟谁知道郁容这么霸道。

    江渐行朝他笑了笑,“那也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找不到回房间找。”傅随突然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。

    看上去像是他穿别人的衣服很不舒服,非得马上换上自己的外套才行。

    江渐行的一句“可以换”硬生生被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所以他刚刚为什么会下意识被傅随带跑,直接承认了他俩住一屋了啊?

    “他们关系很好吗?”等两人上了楼,牧梦状似不经意地问。

    蓝黛眯着眼笑着说:“还好吧,年轻人嘛,又都是搞舞台的,认识了熟悉了能玩到一起挺正常。”

    牧梦尴尬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虽然之前不认识江渐行,但来之前也在经纪人那儿听过。

    什么搞舞台的,那个糊团,连一个像样的舞台都没有,更别说江渐行了,自身能力又不行,和傅随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,“不如我们晚上来个才艺表演吧?晚上也没有什么活动,这样正好不会太无聊。”

    她是主持人,点子多,孟潇吟一听就乐了,“这倒是可以,那我们怎么搞?直接让谁谁谁表演吗是不是有点无趣啦?”

    见没人站出来反对,两个女生一下子热络起来,凑到一起讨论去了。

    郁容懒得搭话,走到柯明旭身边跟他聊着电影的事情。

    倒是周凌兴冲冲听了几句,发现自己压根插不上什么话,干脆也闭了嘴。

    回到房间的江渐行还不知道楼下一群人又挖了坑。

    他和傅随一前一后进的房间。

    一进去就看见傅随的行李箱摆在墙边。

    这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衣服放进柜子里。

    也难怪他半天没在身上找到钥匙,钥匙正好好地挂在柜子的锁上呢。

    江渐行不免有些生气,连话都不想说就想下楼,走到一半,想起傅随还穿着自己的衣服,不免更生气。

    又退回了房间,啪地一声把门关了。

    傅随静静地跟着他,没说话。

    江渐行兴冲冲把房间摄像头给关掉,抬着下巴盯着傅随的脸,“傅随,我们好好谈一谈吧。”

    他确实是生气。

    但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着实没有那个生气的资本。

    毕竟对不起傅随的人是他。

    不管傅随做什么过分的事情,他都应该去接受,去原谅。

    他仰着头表情难得有些冷。

    傅随垂下眼看他,突然想起从前的江渐行。

    天不怕地不怕,谁都欺负不了他,哪怕平时笑意盈盈,可真有了什么事情,冷下脸来吓唬别人的时候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,气势半点不输别人。

    傅随时常在想,江渐行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没有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,能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“嗯,你要谈什么?”傅随轻描淡写,手指在羽绒服拉链上滑了几下,靠在墙边垂着脑袋一副你说我听的模样。

    又冷静又帅。

    江渐行的狠话一下子就被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果然不能接近傅随吧!!

    为什么会有人哪怕穿这么丑的羽绒服都可以这么帅?

    如果把傅随现在这副模样拍张照片,哪怕是生图,他的粉丝应该也会尖叫吧?

    头发是半干的,可能之前有水迹从脖颈滚落,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儿漂亮的手玩着羽绒服拉链。

    虽然那是他的衣服!!

    江渐行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舔屏的心情,委婉道:“傅随前辈,你能不能离我远点?”

    傅随垂着眼,突然想到之前网上看到的东西,勾着唇角轻笑了声,“你在学粉丝说话?”

    江渐行愣了下,绷着想要泄气的情绪,硬邦邦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明明就是他的肺腑之言。

    远离他,谁都会好。包括傅随。

    傅随半低着头考虑了片刻,“也行,你喊我一声哥哥,我考虑考虑。”

    江渐行从前把“哥哥”这个词挂在嘴边,最喜欢窝在他怀里的时候喊他。

    也最喜欢炫耀的时候这样称呼他。

    以至于他那些同学光知道他有个关系很好对他很好的哥哥,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。

    但现在。

    江渐行刚刚昂起的情绪一点点褪了下去,甚至脸色都有些白了。

    傅随这话仿佛把他俩曾经的伤口都摆到了明面上来。

    他最不愿提及的关于过去的东西。

    见他面露难色,甚至眼皮都垂落下去,傅随往前走了两步,“怎么了?分手五年,连一句哥哥都不愿意喊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喊周凌哥喊得很起劲吗?”

    傅随的话有些凶狠。

    江渐行有片刻失神。

    他还没反应过来,傅随已经站到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羽绒服拉链被拉开,傅随里面就穿了件毛衣,因为房间没人,暖气并没有打开,冷得很,傅随这样把衣服敞开,反倒一股热气铺面过来。

    他只比傅随矮了小半个脑袋,这会儿却有种矮了很多的感觉。

    傅随没说话,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江渐行有些吃痛地唔了声,双手去推,却直接被抓住了双手,根本没法挣脱开。

    他恍然想起从前的傅随。

    即使在他面前永远纵容的傅随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他无比包容的傅随,在别人面前,也是不可逾越不可触碰的存在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傅随浑身充满了戾气。

    因为家境好,想要靠近他的人很多,但他总能完完全全拒之门外,甚至连女生的面子都不会给。

    江渐行见过他和别人打架的样子。

    平日里只待在自己练舞室或者学校练舞室的人,扯掉外套的时候,也凶狠到让人害怕。

    “不能喊吗?”傅随声音平缓,听不出喜怒,却捏着下巴不松手,“江渐行?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字念着江渐行的名字。

    甚至有了威胁的意思。

    江渐行挣脱不开,甚至因为这份桎梏连眼尾都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像极了被欺负狠了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知道傅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。

    傅随半弯着腰死死盯着他。

    片刻,江渐行屈辱地开口: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压得很低,褪去了当年的年少,没有那么软和,也没有那么娇气。

    时隔五年的一声。

    即使是被迫的,不再像从前那样腻歪的,也让傅随晃了晃神。

    江渐行最后一次喊他哥哥是在江渐行高三那年的寒假,江渐行回了老家,而傅随出了国。

    江渐行被寒假作业惹得烦透了,又没法见面,只能窝在房间里打视频电话。

    为了迎接过年的喜庆,江渐行穿了身红色毛衣。

    他向来喜欢素色,很少穿这种亮丽的颜色,但他皮肤白,偏偏又十分适合红色。

    张扬又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江渐行抱着手机和傅随抱怨作业还没写完,他爸妈一直在家里,自己都没法溜出去。

    傅随只能安抚他,“开学了就能见了。”

    江渐行瘪着嘴,“哥哥,我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傅随也想见他,但他在国外过年,又回不去,只能哄着他,慢慢地把人哄睡着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傅随也不知道,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。

    这是道提起来就见血的伤疤。

    傅随冷笑了声松了手,盯着江渐行被他掐红的下巴,白里泛红的掐痕,太容易让人滋生出占有欲了。

    “但是还不够,江渐行,你欠我的,还不够。”

    这哪里够啊。

    江渐行这人。

    软的不吃,只吃硬的。

    对他态度软了,他反而只会跑。

    傅随很轻地拍了拍江渐行的脸:“你听话点,我高兴了,说不定就放你走了。”

    傅随笑了。

    傅随下楼之后,房间里就剩下江渐行一个人。

    羽绒服被傅随重新扔回了床上。

    江渐行木着脸在床边蹲了一会儿,又把脸埋进了羽绒服里。

    他果然还是想多了。

    傅随真的只是恨他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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